不只寫書更會畫漫畫!來看黃春明的創作心路歷程

文/記者劉珮芬  攝影/記者陳宇睿
2018/08/10 12:16

大病一場的黃春明雖已高齡84歲,但仍澆不熄那顆熱愛創作的心。(記者陳宇睿/攝影)現年84歲的黃春明,是台灣國寶級文學大師,但老師聽聞笑說:「那個國寶我不需要啦,只要讀者需要我、文學需要我,那才是我創作的動力!」黃春明的作品,如《看海的日子》、《兒子的大玩偶》等,細膩地刻劃小人物的生活心境引起社會共鳴。但鮮為人知的是,從小就愛繪畫的他在1990年曾出版文學漫畫《王善壽與牛進》,近期以全新面貌再度問世,讓人能夠探索黃春明的文學世界與漫畫人生。

認識黃春明

台灣當代文學作家。黃春明創作多元,以小說為主,其他還有散文、詩、兒童文學、戲劇、油畫等創作。曾獲吳三連文學獎、國家文藝獎等。現為蘭陽戲劇團藝術總監、《九彎十八拐》雜誌發行人、黃大魚兒童劇團團長。

年幼喪母的黃春明,因父親忙於工作,由阿公阿嬤帶大。他說,阿公阿嬤喜歡與鄰居分享生活瑣事,「連家裡的牛發生的事都可拿來長篇大論」,培養他說故事的能力。黃春明從小就喜歡畫畫,會拿零用錢租連環漫畫,自認繪畫功力不錯,更打趣地說:「我怎麼沒當畫家?」黃春明說:「創作者需要故事與想像力。」或許兒時經驗,造就了他豐厚的創作能力。

寫日常故事 激發讀者思考

黃春明的作品多細膩地描寫社會底層的人物百態,引發讀者共鳴。1956年發表第1篇小說《清道夫的孩子》,講述清道夫的孩子在學校被罰打掃教室,於是以為每天打掃街道的爸爸是不是犯錯了,產生矛盾。黃春明說:「若勞動是好事,那學校怎會拿來處罰孩子呢?」透過小事,黃春明用筆讓大家反省教育的意義。《兒子的大玩偶》、《鑼》、《看海的日子》等經典作品,更引領讀者探究社會階級的分層壓力、市井小民的悲歡及人與人間的相處之道;他也替難過情關而自殺的小兒子創作〈國峻不回來吃飯〉,內容除抒發喪子之痛,也體認到為人父的思念。談到這裡,黃春明更分享一段往事:「曾有女學生寫信給他,說因此詩讓她對自己的感情更豁達,並表明會珍惜自己的身體。」讓他感到欣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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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文學漫畫 傳遞心中想法

黃春明展示著自己的漫畫手稿及撕畫,他說:「在師範學校時認識很多藝術系的同學、偶爾會畫油畫,久了也有自己的風格,不然大家都一樣多沒意思!」《王善壽與牛進》是1990年出版的文學漫畫,藉由主角王善壽(烏龜)及牛進(蝸牛),以四格漫畫諷社會各種光怪陸離的現象, 像是〈鬼有什麼好怕〉中,牛進著急地對王善壽說:「後面有鬼!」,他卻淡淡地回說:「人才可怕,鬼有什麼可怕!」讓鬼不甘心地哭喊著:「我不幹鬼了!」反映當今的世風日下。

黃春明認為,無論何種形式的作品都須老少咸宜,因他們都是橋梁,得讓人走到作者構築的世界。

《王善壽與牛進》講述80年代台灣經濟起飛、愈來愈講求快速的社會所產生的各種現象,慢吞吞的王善壽和牛進顯然不合時宜。(記者陳宇睿/攝影)

《王善壽與牛進》的手稿。(黃春明提供)

靠讀者鼓勵 創作沒有終點

黃春明的創作動力,來自讀者們的鼓勵。他透露,曾有癌末病友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見他一面,「見面時還很雀躍地談論我的作品與心得,還遺憾地說:『您很久沒出書了......』」讓黃春明感動不已,便決定創作到人生的最後一刻。
現年84歲的黃春明,身體狀況大不如前,不過談起文學仍充滿理想,說起話來更鏗鏘有力。「活著就是要創作!」老師以這句話為訪談做結尾,某種程度來說,似乎在預告他會有更多作品問世,繼續引領台灣文學開拓出更寬廣的道路。

黃春明在撐過化療痛苦後所創作的撕畫。(記者陳宇睿/攝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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